当门打开,却只看到一个扫帚拍到自己脸上时,赫尔是更加懵逼了。
咱从下午说起,这只尖耳朵的精灵少女入校起就要避着人,从那偏门的偏门进学校。见了俩老师又把俩老师给吓得坐地上去了,满口都是求饶啊,鲜血精灵啊什么的。赫尔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解释。阿妈说了,人血腥又臭,肉也又老又柴,难吃得很,怎么可能吃人呢。
谁知这话一说,那俩老师更害怕了。要不是身边有个舞海表哥解释,赫尔感觉那俩老师都要掏出法杖来了。
后来又是听这俩说的,不能去人住的地方,更不能去精灵住的地方,什么南方留学生的独栋也不能去。这也不能住,那也不能住的,听得赫尔烦。那俩老师又被吓到了,赶忙说安排个好地方,还有舍友。
这来的路上听说有迎新会,正高兴能吃到城里的美食,却又不让去。随行的那俩胆小老师百般千般地求着不能去。虽然赫尔觉得那两个老师根本不禁打,敲晕后再偷溜去舞会上吃点东西完全可行。但出门前阿妈也说千万不能违抗老师的意思,要听话,做个好学生,舞海表哥也说好好说话别直接动手。赫尔只能听话,特不高兴地乖乖来宿舍里休息。
幸好,这栋木屋让赫尔很喜欢,在树荫下,冬暖夏凉,木头是好木头,修木屋的手艺也是实实在在的。看来造这木屋的人非常懂。虽然比不上咱家那栋湖边造着木屋,但也不赖。
而接下来的就是舍友了,随行那俩老师虽然离开的时候跑得贼快,但走之前也是好生交代,舍友也是女孩,是个苦命的孩子,听话又懂事,可千万留个全尸什么的。
真是的,都说了俺不吃人了!
房屋里面干净整洁,桌子椅子窗户口都打扫得干干净净,二楼的房间也有好几间,其中一间锁上了,用自己的魔眼朝里一看,里面是有人住的模样,那看来就是舍友的了。
赫尔想出去找东西吃,就又想起来那俩老师求饶的样子,想了想还是不要自己出去好了。
精灵少女就等啊,干等,等到天都黑了,油灯都点了好一会儿了。等的赫尔都要睡着了,这舍友还没回来。
哦,她回来了。赫尔从纸窗户外朝外面看去,自己用布蒙着的魔眼只能看到一些魔力流动的样式,外面有个大红的人形,正朝这边走来,那肯定就是舍友了。
赫尔高兴下楼,高兴开门,然后高兴地,被一扫帚拍到自己脸上了。
赫尔是懵逼的,这艾雅也是懵逼的。
艾雅自认为已经非常用力,这扫帚也不是普通木头,铁箍绑着结实又牢固,平日里艾雅还拿这把扫帚打虫子赶老鼠的。但这次扫帚拍在那人的头上,都发出了哐的一声,居然只是让对面这人轻哼了一声。
而且这一砸,对面也没还手,只是哼哼地揉揉自己的头。难道,不是贼?艾雅慢慢收回扫帚,靠着屋里微弱的油灯灯光照着,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。
眼前这个女孩,白头发,尖耳朵,红皮肤,依稀是个精灵模样,身高似乎比自己还矮些。怎么她蒙着眼睛,是盲人吗?她是精灵少女?为什么和舞会上那些精灵如此不同?
“请问你是?”艾雅试探地问道。
“我?我叫赫尔·辛多,是你的舍友。对了,说出来你别吓到,我是鲜血精灵哦。不过先说清楚,我不吃人……”
赫尔说着话,唠叨地介绍自己,而艾雅却感觉有些模糊。
鲜血,精灵?鲜血精灵!
脑海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低沉的命令在艾雅的身上剩下回响。心跳加快,疲惫涌上身体,瞬间的无力感让艾雅差点倒地,手里的扫帚也掉落在地,自己赶忙扶着门边才没有倒下。近几日的奇怪情况又复发了,可为什么是现在。
艾雅没有发现,她在刚刚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了征兆,并且越靠近木屋,这反应越是强烈。在遇见眼前这名精灵少女后,体内的异常是彻底失了控。
“哎呀,怎么又吓倒下了,我都说我不吃人了。”艾雅想着去扶,这一搭手就感到极为不妙。自己身上的魔力居然被舍友吸了过去!
这一吓,赫尔连忙松开了手,再仔细观察舍友一番。
她被布蒙着的双眼,能看见魔力的流动,这也是她行动自如的原因。她刚刚就看到舍友在路上冒着红色的魔力在走,此时这魔力更是透露着一丝黑暗。
魔力有风火水土四种倾向,这红色的魔力是极强的火。魔力又分光暗两极,阿妈说人族都是偏光属的生物,体内的魔力自然是冒着光地发亮,舍友体内的魔力现在这样暗那肯定是不对的呀。
阿妈说了出门在外要多帮别人,别人也会帮你。而且眼前在病痛中的可是舍友,万一舍友在这里病死了,自己肯定要被当成杀人凶手赶出去了。自己来学院要做的事情都还没做就被赶出去,那是要被骂死了。
无论如何,现在得赶紧给舍友疗伤才是!
但舍友体内好像有股邪力,刚刚搭手的时候居然能吸取赫尔的魔力。赫尔觉得自己那么多魔力,被吸去一点也没什么。如果吸完要是能治好那倒也省事了。但这可不行,赫尔自己体内的魔力可坏得很,要是被吸去恐怕只会让她伤得更深。
“糟糕糟糕,真糟糕。舍友,你能不能自己上楼,到床上躺着。”
艾雅迷糊糊地摇头,她仿佛听见眼前的精灵少女在说什么,但仔细听也只能听见模糊不清的嗡嗡声,她现在眼前也是模糊一片,强撑没有昏迷过去已经是她的极限。
看来说也没用,舍友现在自己也起不来。
精灵少女急得头疼,然后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,从兜里掏出一枚玉镯子。玉镯晶莹透亮,光泽上乘。精灵少女轻轻一指,从玉镯子中变出一双厚重的手套。
手套由魔蛇的皮革制作,里面填满了轻云鸟的羽毛,能隔绝魔力。修炼的时候总是戴着这双手套来提高使用法术的难度。想不到今天还能拿来做隔离手套用。
戴上手套,赫尔才能拖着舍友进屋里,本想拖着上楼梯,但感觉会让舍友在楼梯上撞得哐哐响。只好就这样让舍友躺在地上就好了。
关上门,拉上窗帘,吹掉多余的油灯。这些准备是减少魔力流的影响,方便施法。
接下来的施法要精细,自然要摘掉蒙眼的布,发型也随之散开,一头白发自然地垂下。蒙眼布落在地上,精灵少女露出了她如鲜血一般的双眼,在黑暗中也明亮恐怖。双眼之中还印着无法阅读的咒文,咒文发光,周围的魔力开始震动。
褐色头发的舍友,十七八岁年纪的人族少女,此时正痛苦地在地上扭捏,手也抓着衣服,好似非常痛苦。
而这在精灵鲜红的双眼中更加危难。红色魔力正不断从四肢流出,暗色沉重的魔力却又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。这样的魔力乱流实属少见,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找到病因。
暂时只能治标。
精灵少女又从玉镯子里变出一支人形的木制雕塑,大小一手可握。那人形是一位精灵的少女,身着单薄,面带羞涩,双手举着水瓶向地上倾倒。
这木雕被精灵少女叫做图腾,作为最后的准备放在桌上。
精灵少女口中念叨祝词,向周围的魔力祈祷,向着屋外的树木自然去祈求。随后,有魔力从四面八方缓缓而来,跟着木雕图腾的指引逐渐汇聚,一股淡蓝色的魔力从木雕的水瓶中流淌了出来。这精灵族的少女,居然在施展萨满祭司的元素之法。
大地万物皆有灵,树木草根也有生活在这魔力的世界里。尊敬你脚下的大地,敬畏你所生活的这个世界。向自然祈求,借助他们中的元素魔力,这便是萨满祭司。
淡蓝色的魔力流淌,如涓涓细流从桌上落下,洒在人族少女的身上。淡蓝色的魔力拦截了红色魔力的泄露,婉转的魔力交织在一起发出淡淡的光辉。这股魔力在精灵少女祝词的指引下又形成了一股护罩,附着在人族少女的身上。
【水瓶图腾·溪流】
让她体内的魔力冷静下来,也要阻止她的身体继续向外界抢夺暗属性的魔力。
这样的治疗要持续许久,后续也要做法,精灵少女瞪大了她鲜红的双眼,口中念着祝词,在屋内也跳起元素之舞来。
……
话说那俩老师中,有一位较为年轻的,来这里工作也就几年,还是对那名鲜血精灵的少女担忧得很。想起半个月前,那个女仆身份入学的孩子还是他办理的手续,他到现在都还记着。那女孩虽然看着落魄,但生得一副好气质,讲话礼节也是稳重到位,后来遇到几次,也都是恬静听话的模样。
这样的女孩,要是真被那鲜血精灵的家伙害了命,那可真的是遭了大罪。自己岂不也是杀人的帮凶了吗!
想到这里是越想越害怕,在舞会上望了许久,也没能看到那女仆学生。难不成,已经遇害?
这下可是大事不妙。
年轻的老师从舞会上抽身,快马加鞭就往那偏僻角落的木屋去。
这条小路没有路灯,春季夜晚的冷风更是吹得他直发抖。
阴风吹来,当年轻老师走到木屋前时,只能看到一点点微弱的油灯亮光。
他推开门,看见了此生难忘的画面。
微弱的油灯旁,有具阴森的少女木雕似笑非笑。精灵模样的女子在这黑夜中挥动着四肢做着无法理解的跳动。这幅画面好像书中所说,召唤恶魔的仪式!
再定睛一看,而那女仆的学生就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宛如一具死尸!
“死,死了!”
颤抖地声音,被屋内跳动的女子听见,那精灵也朝着门口的年轻老师看来。
而年轻老师看见的,是一双罪恶的血瞳。
鲜红的双眼如恶魔的瞳孔,如此昏暗的屋内,那双血瞳却明亮无比,只是看上一眼,就有无尽的咒文如同千万只蚂蚁一般从眼睛往你的脑海里爬动。那些咒文是如此诡异,如此疼痛,却又无法阅读,若你一定要去理解其中的奥妙,却只能窥见痛苦万分的死亡和一望无尽的黑暗。
……
这舞快跳完时的精灵少女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到,朝屋外一看只能看到一个止不住在发抖的男人,然后那男人夺门而出,一眨眼却又没了影子。
精灵少女这才想起来,哎呀,自己的眼罩刚刚摘了,恐怕是自己的魔眼被那人直视了罢。不过算了,反正只看了一秒,应该不会怎么样。
精灵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舍友,她躺在地上,面色安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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